他卻搖了搖頭:“沒有銀絲蟲。”
腦中原本那些想法,瞬間冷卻。
他就是怕我嗆到水,有銀絲蟲進入身體里,再被控制住了。
我苦笑的抓著浴缸的扶手,看著奕瞳:“你剛才有沒有其他的想法?”
“什么想法?”奕瞳目光順著我泡在浴缸里的身子朝下看。
我心中已經(jīng)如一灘死水,反正在奕瞳眼中,除了奪了元紅,不讓柳莫如和我生下蛇子外,我這具身體,或許還不如那半尊雕像有吸引力。
他目光落到我小腿上,伸手將小腿撈了起來,伸手摸著那個傷口:“怎么還沒好?”
那傷口泡了幾次水,又一直動,這會看上去紅紅白白,好像還化了膿,有點恐怖。
“人的恢復(fù)力沒這么快?!蔽姨е_,想將腿放回去。
蛇毒清了,等下再買點消炎藥處理一下,應(yīng)該就沒問題了。
奕瞳卻壓著小腿,朝懷里一帶,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絲心疼:“我?guī)湍惆?。?/p>
不知道為什么,聽著這句話,我強撐著的心,突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。
扭過頭看著潔白的浴缸壁:“奕瞳,你知不知道,你這樣很傷人?!?/p>
奕瞳不懂人的想法,或許只是單純的想幫我治好傷。
脫我的衣服,也只是想幫我處理掉沾在身上的銀絲蟲。
可就是這樣無心的好,才最最傷人啊。
女人嗎,總是喜歡腦補,奕瞳長成這樣,沒想法才不正常。
我跟他又有發(fā)生過那樣的關(guān)系,現(xiàn)在他又做這種事情,我總是在沉淪中,還要告訴自己保持清醒,實在是有點痛苦。
“傷你的不是我,是背后那些蛇?!鞭韧珔s依舊沒有聽明白,伸手摁著傷口:“你在傷心?!?/p>
他生來敏感,能感知到別人情緒的變化,只是他就不能懂為什么會有這種變化。
我苦笑的搖了搖頭,看著他將傷口的膿血擠出來,然后摁著傷口,輕輕的撫摸著。
晶瑩的手指里好像有什么涌了出來,然后化膿發(fā)潰的傷口,微微發(fā)癢,沒過多久,就好像慢慢的開始結(jié)痂。
奕瞳將我的腿放開:“你怎么突然走到那缸邊去的?”
我想到那個聲音,一直到我自己從水中出來,奕瞳他才過來,也就是說,當時所有的人,都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。
我閉著眼,回想著那時的情況,好像當時我自己也不受控制,心里雖然清楚,卻還是有點不由自主的朝那邊走。
“有人在叫我,就是那具和我媽一樣的尸體,她還說了話?!蔽议]著眼睛,想著被拉入水中的情況:“那具和我一樣的尸體,好像要朝我嘴里渡什么?!?/p>
那種明明很多人就在身邊,卻誰也不能救自己的恐懼感,又涌了上來。
還有奕瞳,他跟我明明很親近,又好像隔著很遠,讓我摸不透。
我媽,我爸蘇衛(wèi)國,我外婆華若辰,好像都是我親近的人,可我卻一個都不了解。
我說完后,奕瞳一直沒有開口,只有水嘩嘩的流,我感覺到水波一下又一下的沖蕩著身體。
自己的人和心好像也隨著這水蕩著,沒有一處安穩(wěn)。
過好許久,都沒有聽到奕瞳說話,我有點奇怪的抬眼,卻見奕瞳伸出手指,摸了摸我的眼角:“你剛才哭了?”
“哭了?”我詫異的伸手,摸了下眼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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