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信你！你說怎么干，我就怎么干！
就算是刀山火海，我孫志軍要是皺一下眉頭，就不是你兄弟！”
“好兄弟！”陳凡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心里一陣溫暖。
他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。
孫志軍這個人，或許有些沖動，但他骨子里的那份義氣，是拿金子都換不來的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會拿咱們兄弟的命開玩笑?！标惙舱f道，
“我自有我的法子。
你現(xiàn)在要做的，就是回去跟你叔和你嬸說一聲，明天一早，跟我趕海。”
“行！”孫志軍答應(yīng)得干脆利落。
兩人商量好，便一起回了村。
孫志軍一進家門，就把這事跟他爹媽說了。
“啥玩意兒？去鬼哭礁？”
孫大嬸手里的碗“啪”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她一把揪住孫志"軍的耳朵，眼睛瞪得像銅鈴：
“你個小兔崽子，我看你是活膩了！那是什么地方？
那是閻王爺?shù)募议T口！你敢去，我先打斷你的腿！”
孫大嬸是真的嚇壞了，臉都白了。
鬼哭礁在村里人心里，那就是死亡的代名詞。
“媽！媽！你輕點！疼疼疼！”孫志軍齜牙咧嘴地叫喚，
“是凡子哥帶我去！他說他有辦法，保證沒事！”
“他有辦法？他有啥辦法？他還能是神仙不成？”孫大嬸氣得直哆嗦，
“不行！絕對不行！我告訴你孫志軍，你要是敢去，就別認(rèn)我這個媽！”
飯桌上，一直沉默著喝酒的孫明國，緩緩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。
他看著自己的兒子，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，一臉平靜的陳凡，悶聲問了一句：
“凡子，你有幾成把握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集中在了陳凡的身上。
陳凡迎著孫明國那探究的目光，沒有絲毫躲閃，只是平靜地伸出了五根手指。
“五成？”孫明國眉頭一皺。五成的把握，那就是一半一半，跟賭命沒什么區(qū)別。
陳凡卻搖了搖頭，然后把五根手指，一根一根地收了回去，最后只留下一個緊握的拳頭。
“不，”他的聲音不大，卻充滿了讓人心安的力量，
“是十成?！?/p>
十成！
孫大嬸和孫志軍都愣住了。
孫明國那雙飽經(jīng)風(fēng)霜的眼睛，死死地盯著陳凡，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心虛和吹牛。
可他看到的只有平靜，和一種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沉穩(wěn)與自信。
良久，孫明國端起桌上的酒碗，將里面剩下的半碗劣質(zhì)白酒一飲而盡。
他用袖子擦了擦嘴，站起身，走到孫志軍面前，
從墻上摘下一件厚實的舊棉襖，和一把開了刃的魚叉，塞到兒子懷里。
“去吧?！边@個沉默寡言的男人，只說了兩個字。
“他爹！”孫大嬸急了。
孫明國卻擺了擺手，打斷了她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