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等著瞧吧,明天我就讓那小chusheng知道,誰才是這個家的天!”
在村長陳國棟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復(fù),陳大海和白秀蓮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,腰桿都挺直了不少。
但白秀蓮的心思,遠比陳大海要深。
她很清楚陳國棟那人,面子大過天,最會和稀泥。
指望他把陳凡徹底摁死,還不夠穩(wěn)。
要做到萬無一失,必須請出村里那尊真正說一不二的大佛。
“大海哥,”白秀蓮扯了扯陳大海的衣角,聲音又軟又媚,
“光靠村長怕是不夠。
我可聽說,村里天大的事,最后都得是長海叔公點頭才算數(shù)。
咱們要不要也去跟老叔公分說分說?”
林長海!
聽到這個名字,陳大海渾身一震。
長海叔公,七十二歲高齡,村里輩分最高的老人,也是上一任老村長。
幾十年前那場能把天都掀翻的大臺風,就是他帶著村里青壯,
硬生生把幾十條漁船從鬼門關(guān)前搶了回來,救了半個村的命!
他在村里人心里,那就是“定海神針”。
他的話,比陳國棟的大喇叭廣播管用一百倍!
陳大海一拍大腿。
“對!你說得太對了!得去!
長海叔最重孝道,最恨小輩忤逆!這事讓他知道了,非得拿拐杖敲斷那小chusheng的腿不可!”
兩人一拍即合,掉頭就朝著村東頭,林長海家那座石頭砌的老宅子摸去。
老宅院門虛掩,一豆昏黃的煤油燈光從窗紙透出。
兩人對視一眼,趕緊整理了下衣服,這才敢走進去。
“長海叔,您老還沒歇著呢?”
陳大海一進院子,立馬換上恭敬的晚輩嘴臉,腰都躬了三分。
石凳上,坐著一個清瘦的老人,腰桿卻挺得像根鋼筋。
他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藍布衫,拿著一桿長旱煙,吧嗒吧嗒地抽著,滿頭銀發(fā)在燈下發(fā)亮。
正是林長海。
林長海掀了掀眼皮,渾濁的老眼在陳大海和白秀蓮身上掃了一圈。
他沒說話,只是又慢悠悠吸了口煙,吐出個長長的煙圈。
那眼神平靜無波,卻看得陳大海和白秀蓮心里咯噔一下,感覺自己那點小九九,在這位老人面前被看了個精光。
“這么晚,什么事?”林長海的聲音沙啞,卻字字帶著分量。
白秀蓮不敢再像在陳國棟面前那樣撒潑,在這位老人面前耍花招,是自取其辱。
她往前挪了半步,低著頭,擺出最委屈的姿態(tài),聲音帶上了哭腔。
“長海叔公,我們我們是來跟您請罪的。”
“請罪?”林長海眉毛一挑。
“是是俺家大海哥教子無方,養(yǎng)出了個不孝子!”
白秀蓮眼淚說來就來,恰到好處的滑落,
“今天在醫(yī)院,凡子他他不但頂撞他爹,還逼著翠蘭嫂子離婚
這事都怪我,要不是大海哥看我可憐幫襯一把,凡子也不會誤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