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借口他想了半宿,發(fā)現(xiàn)說出來也沒有那么難。
誰知,顏翡只是看了看,都沒上手摸,又把蓋子蓋好,推回他手邊:“謝謝封總,我平時也背不著包。您留著吧,等您母親下次回來再送她也是一樣的?!?/p>
說完,顏翡站起身來。
“那我上班去了,你慢慢吃。”
客氣,拘謹,笑容無懈可擊,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天來這個家里的樣子。
看著顏翡離開的背影,封朕好似一口惡氣憋在胸口,久久沒有散去。
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。
顏翡許是真忙,許是躲他。
又開始吃一頓餓一頓,早餐都不怎么在家吃了。
中間還又上了個夜班,上夜班前,倒是客氣地發(fā)消息告訴了他一聲。
封朕也沒有回復。
兩人又成了同個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這一天,顏翡晚餐時間沒有回來,一直到了晚上9點也沒有發(fā)消息說加班。
封朕不想管的,可不知怎么,總覺得不放心。
他拉不下臉,便跟晚班保姆說:“給太太打個電話,問問她什么時候回來?!?/p>
保姆應聲打了。
封朕聽不到那邊說什么,只聽保姆回了聲:“好的太太。”
接著,他手機響,顏翡的微信語音邀請彈了過來。
封朕接了:“喂?”
顏翡在那邊聽上去有點虛弱,但依舊客氣:“封總,我可能得請幾天假……”
又是請假。
合著在這個家算上班是吧?
算了,要跟她生氣就有生不完的氣。
封朕沉聲:“你怎么了?”
她還在笑,卻明顯沒有力氣:“沒事,受了點小傷,得在醫(yī)院住兩天?!?/p>
顏翡這兩天精神恍惚,情緒不太高。
她自己分析,一方面是大姨媽快來了,另一方面是因為她自己原本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格,但在家里陽光太少,天天要面對封朕的撲克臉,有點內(nèi)耗了。
總之,今天她在車間里一個失神,衣袖卷入了擠壓機。
雖然千鈞一發(fā)之際按了急停按鈕,但右小臂還是骨折了。
事情是下午發(fā)生的,當時顏翡疼得幾乎要暈倒過去,給封朕打電話時,她剛做完手術(shù)。
封朕趕到醫(yī)院的時候,顏翡正靠坐在病床上喝奶茶。
她臉色慘白,右臂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。
透明的奶茶杯端在手里,明明那么努力喝了,液面一點都沒有下移。
病床旁邊坐了兩個穿著“華翡鋁業(yè)”工服的年輕工人,其中一個正跟顏翡炫耀:“怎么樣小老板,霸王某姬新品,沒有腹肌的人搶不到喲!”
另一個又拿了個袋子放在顏翡床邊:“再吃點你最喜歡的炸雞和巖燒豆腐?!?/p>
顏翡虛弱搖頭:“吃不下呢,等一會兒再吃?!?/p>
那人勸:“你現(xiàn)在麻藥勁兒還沒過,不是太疼,要吃就現(xiàn)在吃,不然一會兒更疼了,你什么也吃不下。”
顏翡覺得他說得有道理。
“那給我拿一塊吧?!彼徽f服了。
那人用竹簽從紙袋里扎了一塊巖燒豆腐。
看她左手端著奶茶杯,右手打著石膏,明顯不方便吃。
“我喂你吧,小老板?!?/p>
原本站在門口的封朕,不得不輕咳一聲進了病房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