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見山先生?”
一旁閑話家常的夫人聽到這個名字,頓時來了興趣,她眼中都在冒光,“那位見山先生,我家爺也想著請過來為兒子開蒙,可他眼高于頂,孤傲得很,送上門的金銀財(cái)帛都被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?!?/p>
“不慕金銀不貪權(quán)勢,如此高風(fēng)亮節(jié)確實(shí)難得。”
宴明瑯感激地看向鄭婉儀,“多謝王妃引薦?!?/p>
花廳這邊坐了好一會子,有小廝過來通傳,說戲臺子已經(jīng)搭好了,只等著各位夫人過去聽?wèi)?,宴明瑯見昭昭有些坐不住了,便先起身帶著他過去了。
鄭婉儀則是借著這會兒的功夫到后面更衣,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喜兒忍不住問道:“王妃,方才我聽著那見山先生似乎很了不得,這樣的人物為什么不請來為姐兒開蒙?”
“你懂什么?”
這喜兒怎么說也在自己身邊待了這么久,居然連這點(diǎn)眼力價都沒有。
鄭婉儀閑閑散散地在侍女的伺候下?lián)Q著衣物,“見山先生性子孤傲,方才那位是戶部尚書家的李夫人,連她都請不動見山,更不必說旁人。再者,王爺最煩這種清高自詡的人,有幾分才華又如何?不得重用就永無出頭之日。你且放心,宴明瑯絕對請不動見山?!?/p>
因著其他幾位夫人也都帶了家中幼子,他們年紀(jì)大多相仿,宴明瑯也就放昭昭同他們一道玩耍,自己則是跟郇國公夫人坐在一道。
郇國公夫人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婦人,她面上總是掛著和氣的笑容,叫人心生親近,此時她也正低聲道:“那見山先生是個狂狷孤傲的性子,你若是去請,少不得要吃閉門羹,連戶部尚書這樣的家世都請不動他,我勸你還是另做打算?!?/p>
“見山先生的才華人品都無可挑剔,正是戶部尚書都請不動他,我才覺得此人堪為良師?!?/p>
宴明瑯有自己的看法,她知道郇國公夫人是為了她好,也知道鄭婉儀不會如此好心,“她料定我請不動見山先生,我便要向她證明?!?/p>
“你自己心中有計(jì)較就好?!?/p>
見勸不動她,國公夫人也沒再多說什么。
兩人正在咬耳朵,換了一身淺綠曳地長裙的鄭婉儀走了過來,她依舊親熱地坐在宴明瑯的身側(cè),因著其他夫人都在看戲,眾人也沒注意到她們之間的對話。
“明瑯,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。”
臺上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將鄭婉儀的低語遮掩下來,只有坐在她身側(cè)的宴明瑯聽了個明白。
她故作不解地看向她,“王妃什么意思?我一時間竟有些不明白?!?/p>
“你又何必一口一個王妃?叫我聽了心里真真是不舒服。當(dāng)年你我姐妹相稱,有什么好東西我都緊著你,沒想到就因?yàn)橐粯稕]成的婚事,你我之間竟是生疏至此?!?/p>
嘆了口氣,鄭婉儀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,“你可是還記恨我那堂兄?”
“你堂兄?”
只裝聾作啞便是,宴明瑯露出疑惑之色,“你的堂兄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