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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明昭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，一時間恍惚失神。
直到沈懷謙緊緊握住她的手，那股疼痛才讓她回過神來。
“你重生了？”
她試探著問，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。
沈懷謙眼神一亮，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：
“難道你也重生了？”
沈懷謙跪在門檻外，雨水順著他的發(fā)梢滴落，砸在青石板上，像當年蘇明昭流不盡的血淚。
他抬頭，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從陰影里走出。
白襯衣、牛仔褲，袖口挽到手肘，露出一段淡粉色的疤。
那是他親手推她撞上桌角的印記。
沈懷謙喉結(jié)滾動，聲音像被砂紙磨過：“明昭，我重生了”
蘇明昭站在臺階上，居高臨下看他，眼神像看一塊被踩爛的抹布。
“哦，那就再死一次?！?/p>
沈懷謙撲過去抓住她的手腕，指節(jié)用力到泛白：“跟我回去！”
蘇明昭抬手，一巴掌甩在他臉上，指甲劃出一道血痕。
“回哪兒？回那個讓我斷腿、流產(chǎn)、一無所有的地獄？”
她掙脫開，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沈懷謙卻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。
不是家門，而是一副精巧的銀色手銬。
咔嚓一聲，銬環(huán)扣住她手腕，另一端鎖在門柱上。
“我既然娶過你一次，就能娶，像一柄燒紅的劍。
沈懷謙瘋狂拍打車窗：“明昭！我?guī)湍隳没貋?！我贖罪！”
蘇明昭站在雨里，聲音穿過車窗，冷得像冰渣：“你贖得了十年，贖得了命嗎？”
沈懷謙被取保候?qū)?，的紙?/p>
他把通知書放在她枕邊，聲音哽咽：“拿回來了，你自由了?！?/p>
蘇明昭卻當著他的面，把通知書撕成碎片，揚手一拋。
“自由？十年前你就該給我?！?/p>
沈懷謙不死心，把老宅的墻上掛滿她的照片、獎狀、舊課本，甚至那件被血染紅的校服。
他跪在照片前，一遍遍說對不起。
蘇明昭走進來，手里拿著汽油桶。
“紀念館？不如燒給我?！?/p>
火苗舔上墻布，照片卷曲、焦黑，沈懷謙瘋了一樣去撲火。
蘇明昭站在火光里，聲音平靜得像宣判：
“沈懷謙，你欠我的，連灰燼都不剩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