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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我給你兩個選擇! (第1頁)

五十里外,京營大營。

夜風(fēng)穿帳,燭火搖曳,映得李懷恩臉上那道舊疤忽明忽暗。

他將塘報揉成一團(tuán),狠狠砸向案角:“一介貶官,竟敢私刑朝廷命官?還釘在城門上當(dāng)門神?真是反了!”

幕僚低頭跪坐,額角滲汗:“大人,周文遠(yuǎn)確有貪墨實據(jù),百姓皆言其該死……”

“此時出兵,恐被指為‘護(hù)貪官、壓民意’,失了道義名分?!?/p>

“道義?”李懷恩冷笑一聲,提刀拄地,甲胄鏗然作響,

“亂民之口,能定國法?本官奉的是圣旨,執(zhí)的是王命!徐謙私設(shè)公堂、焚毀賬冊、擅殺命官——”

“樁樁件件,皆是謀逆!他若真是清官,怎不去京城告御狀?反倒占山為王,聚眾造反?”

他猛地抬頭,眸光如刀:“我要他頭顱懸于午門,讓全天下的刁民看看,什么叫‘天子之怒’!”

話音未落,帳外急報聲驟起。

“報——!流民千人圍營,舉著血書木牌,哭訴周文遠(yuǎn)虐稅之罪,求大人‘為民做主’!”

李懷恩一怔,隨即嗤笑出聲:“演戲?當(dāng)本官是三歲孩童?定是徐謙派來的細(xì)作,蠱惑人心!來人——弓弩手列陣,驅(qū)散!若有抗拒,當(dāng)場射殺!”

“可……那些人多是老弱婦孺,手無寸鐵……”

“那就更該殺!”他怒拍案幾,“今日容他們哭一聲,明日就敢提刀砍我營門!滾出去,照令行事!”

帳外喧嘩漸起,夾雜著哭喊與箭矢破空之聲。

李懷恩負(fù)手立于燈下,嘴角噙著冷笑,如看見徐謙跪伏于前,被剝皮抽筋。

可‘代天巡狩’,清君側(cè),安黎民。”

他頓了頓,笑意加深:“選哪個?”

李懷恩渾身發(fā)抖,不是因為傷,不是因為餓,而是恐懼——

對民心的恐懼,對徐謙這種“不講規(guī)矩”的瘋子的恐懼。

他忽然明白,眼前這人早已不在乎官位、名節(jié)或律法。

他在乎的,是人心怎么動,是天下怎么亂,是他如何從塵埃里爬出來,把整個朝廷踩在腳下!

“我……回去?!彼K于啞聲開口,像一頭被剝了皮的狼,

“我把話說清楚……徐謙非匪,乃民之望……安民府非亂,乃朝廷自亂?!?/p>

徐謙笑了,拍拍他肩,動作親昵得近乎諷刺:“好兄弟,我就知道你拎得清。”

三日后,京城震動。

李懷恩孤身回京,衣不蔽體,呈上血書奏本,字字泣血。

劉瑾當(dāng)廷暴怒,撕本擲地,厲聲咆哮:“一派胡言!徐謙亂臣賊子,朕必誅之!”

可滿朝文武低頭不語——周文遠(yuǎn)之罪已確鑿,京營大敗亦為事實,而李懷恩帶回的流民證詞、賬冊副本、甚至斷龍谷中“稅銀還百姓”的血書木牌,皆如刀鋒,直指內(nèi)廷。

無人敢動。

劉瑾咬牙切齒,卻終未敢再派兵。

而在千里之外的白云寨城樓,徐謙獨(dú)立高臺,望著北方煙塵滾滾的天際,心中忽地劇烈震顫——

【預(yù)判觸發(fā):半月后,北境外敵將破關(guān),邊軍統(tǒng)帥欲降。

國運(yùn)動蕩,值+50】

“外敵要來?”他輕笑,眼中燃起野火,“好啊。”

“這天下爛到根了,也該換把刀——”

“劈命的刀?!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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