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都是貴人們的事,誰知道呢?”
沈珍珠點頭,總的來說,這些是非曲直,不就是那些貴人們的一句話?
他們那些開漁市的,也不過是貴人們養(yǎng)了管家的走狗,至于沈珍珠這種漁民賤戶,更是人家從未放在眼里的。
不過差不多知曉一些過往就行了,對南市漁場有些了解也就夠了。
沈珍珠只不過是想要探查清楚值不值得長期合作。如今瞧著,當(dāng)天那一步路雖然是無奈之舉,但是她也沒走錯。
誤打誤撞之間,倒是也選擇了自己想走的道。
不過沈珍珠也明白,這人忙忙碌碌一輩子,倒是大多數(shù)的漁民都想要做老陸先生那樣的大檔頭。
但是就算那樣的人,成為大檔頭都毫無理由的死去,更不要說是普通的賤戶。
人這一生,總是要有追求的,成為貴人的走狗,倒不是沈珍珠要追求的,她要做的,是從這個賤籍中走出來,是走向一條靠著自己努力的路。
雖說難上加難,基本瞧不見任何希望。但是荊棘路,本身就要有探路人,不是嗎?
況且,幺弟是她無論如何都要保護(hù)好的人,瞧著昨天的架勢,少東家那邊對他有意思,還有阿奶那邊虎視眈眈。
必須要想辦法解決了。
而后她試探的問到:“阿嬸,你就在私塾燒菜,對這些事可能也懂些。我若是讓我弟弟去私塾啟蒙如何?可有法子?”
“使不得,珍珠?!卑鹂粗黄瑖@息,“讀書對我們本就是癡心妄想,咱們一個縣城,秀才都沒有幾個。村中更是一直都沒有。朗星供養(yǎng)到秀才得多少年?許多人三十好幾都考不上。別說朗星,就是你家郎君,也是不劃算的?!?/p>
“我想讓我家郎君,還有幺弟一起讀書?!鄙蛘渲橄露Q心道。
這話給阿嬸嚇得都不敢說話了,最終無奈道:
“我家兩個女兒,一共賣了九千文,還有你阿叔打漁,也有兩百多文每天。我們即便是這樣,也花了很多錢找武館,讓虎子去拜師,就這樣還不一定成。”
“且不說供養(yǎng)書生開銷大,拜師就是壓根沒辦法的事情。清白人家弟子求學(xué)那么多,誰會選擇要一個漁家子做弟子呢?”
沈珍珠點頭,這倒是十分客觀的事實。
雖說近幾年天下大赦,漁民這樣的賤籍,男子也能進(jìn)學(xué)堂,能開市賺貝。
但是旁人的眼光沒有變過。
不過,她還是想試試,既然沒走過,怎么知道走不通?
阿嬸也看出來了,道:“罷了,你改日同我一一起去縣城廚房幫工,我?guī)闱魄?。能有機(jī)會,就拼命鉆研??茨惚臼铝??!?/p>
“嗯。多謝阿嬸?!鄙蛘渲槭呛芨兄x的,只要有機(jī)會見到夫子,總是有辦法的?!斑@事兒麻煩你多費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