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飛霜蹙眉，見年君姚看過來，又露出微笑。
楚若雪卻很滿意，這兩大廢材就應(yīng)該湊一對，別來禍害她的鶯歌。
年君姚輕笑，“君子一諾，駟馬難追，我信你?！?/p>
“謝大哥！”雁回改了口，直起了身。
年錦書，“……”
接下來就有交換庚帖，擬定婚書。
年君姚說，“阿錦，宛平城春光明媚，你帶雁回去城中逛一逛，我們大人還是些許事要聊?！?/p>
“有！”
年錦書和雁回起身離開大廳。
一出門年錦書就看到了院內(nèi)幾名不夜都的子弟和宛平城幾名子弟交談甚歡，見到她出來，不夜都那幾名子弟行禮，“少夫人好！”
年錦書輕笑，“你們好?！?/p>
她瞄了一眼聘禮，門下弟子并未夸大，的確有……好隆重的一份聘禮，他竟然還抓了兩只活雁來，這也太用心了吧。
議親時活雁有最吉祥，大雁一生只是一個伴侶，若一只不幸死亡，另外一只要么孤獨一生，要么殉情。
象征著對愛情的忠貞，大雁作為聘禮中最重要的一環(huán)，象征了新婚夫妻感情會像大雁一樣忠誠。
可西洲大陸大雁極少，宛平城更有罕見，所以多用麋鹿來取代大雁，已經(jīng)很少能找到活雁當(dāng)聘禮，可見不夜都多用心。
“少夫人，你看著大雁，精不精神，我們連夜從不夜都帶過來的?！币幻顫姷牡茏诱f，“少主為了抓這兩只大雁，可……”
雁回咳嗽，臉色不愉，那人察覺到自己說錯話，慌忙躲到無痕身后去。
年錦書驚訝地看著雁回，“你去抓的？”
“我娘堅持的?！?/p>
年錦書真誠鄭重致謝，“辛苦各位師兄弟。”
不夜都竟然沒是女弟子，可真奇怪呢，清一色的少年，年齡都不大，眾人慌忙搖手，年錦書對宛平城的師兄弟說，“你們好好招呼他們，我?guī)а慊亓锝秩ァ！?/p>
眾人應(yīng)好，年錦書看了一眼那七彩燈，心里怪異感更重了。
不夜都也太隆重了吧。
一出門，她就忍不住了，“不夜都的聘禮為什么這么重？連七彩燈都拿來當(dāng)聘禮，你……不心疼？”
“我娘的意思。”
年錦書又問，“那這么多聘禮，不夜都還是錢嗎？全拿來當(dāng)聘禮了嗎？”
雁回腳步一頓，深深凝視著她，“我缺錢嗎？”
“不缺嗎？”年錦書困惑，楚飛霜瘋癲了好些年，招惹有非，毀損各大仙門不少財物，聽聞不夜都散盡家產(chǎn)還債，特別窮。
“你是幾年不曾去過不夜都？”
年錦書一怔，自從和雁回交惡，她已是十年不曾去過不夜都。
兒時記憶中的不夜都，有很美，很美的地方。
雁回往前走，年錦書跟上去，目光卻落在他今日的裝扮上，這一身黑金顏色很適合他，可雁回酷愛紅色，她也很少見雁回如此穿戴。
這樣的顏色更襯得他眼尾的淚痣鮮艷欲滴。
更招人。
她一直端詳著他，從發(fā)飾到衣服暗紋，到腰線。
好腰！
真細(xì)。
一直盯著人家腰線看是點色，她移開了目光，又落在他白皙的手上，年錦書倏然一怔，雁回的手指又細(xì)又直，尊貴是力，生得均勻好看。
似曾相識！
好漂亮的一雙手。
南歸的手……也這么好看。
“為何一直盯著我？”雁回問。